2015年4月13日 星期一

當我和別人意見不同時303謝佩芸



      當我和別人意見不同時303謝佩芸
  十里洋場上閃爍的霓虹燈將季春的上海夜晚點綴的繽紛,空氣中嗅不到花瓣緩緩落下的哀愁,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有別於長安的新興城市氣息,閃耀的光采始夜幕旁鑲嵌的星黯然失色,我佇立於河岸旁,以眼眸輕啜流動於此空間的興盛與衰微。

  轉身,忽見他從遠方緩步朝我來,身黑的布料和他身後閃耀的七彩光芒成強烈對比,恍惚間,它訪若一顆墜入塵世的黯淡的星,脫離的夜幕,不再奪目,原身的光亮全被這喧囂的不夜城稀釋。再次回神,發現手中已握著一杯溫熱的咖啡,雖道時令的腳步漸接近孟夏,但,春寒料峭。
  咖啡的溫度以最細微的雌太從指尖輕巧竄入,溫這每一條因冰冷而結霜的脈絡,我明顯感覺,那薄霜層層剝落,宛如春末的花兒,隨溫度的爬升而一一落入春泥中,我以唇細微感受它的所有,就在這如藏匿於杯中寧靜夜景的液體從咽喉順勢流入喉的霎那,味覺的神經被一股苦酸息來,彷彿是一波一波的浪從看似湛藍如鏡的海面生成,如千軍萬馬,挺直胸膛的士兵手持干戈的刺激著每一細小的味覺神經,我皺起眉頭望向你時,你拿著同樣的咖啡和我道:「味道真是不錯呢!
   瞬間,一股怒火如又加了多捆的薪般,火勢助長,燃燒得更為猛烈,幾乎吞噬了那點薄如蟬翼、但如晨霧般的理智,我感受到原本平靜的五官,在此刻扭動起來,他們不是歡愉的踏著每一步伐,而是心中那炙熱的烈焰蒸氣,蒸的扭曲,就在理智全數逸散前,我轉了身,朝背離它的方向而去。
  風起的上海外灘,因天氣寒冷,不若往日擁擠,空氣中不再透著人從嘴中吐出的刺鼻氣味,我走著,試圖使自己紛亂的思緒隨著前進的步調逐漸平穩;試圖使夜裡透出冰涼氣息的風冷卻左胸的灼燒感,毫無目的的恣意漫走。
   不知過了多久,回神,手中的咖啡不再溫熱,我停下腳步,輕啜一口,濃醇的香氣於口中綻放,揮別先前的苦酸,我抬頭,放眼前頭港灣的夜景,平靜的,就如當我和別人意見不同時,轉身後冷卻的脈絡,平穩、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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